第一百章：婢女的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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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刻鐘之後，纖細的身影避開耳目，悄然進入了南宮老夫人居住的青竹園。
看到來人，南宮老夫人目光閃爍了片刻，擡手讓身邊服侍的人全部退下，這才摩挲著龍拐看來人。
等下人全部離開，來人才屈膝行禮，卻是雜役房的管事許嫂，“奴婢許氏，給老夫人請安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南宮老夫人伸手虛扶，壓低聲音問，“你來府裏也有十餘年，發現了什麽？”
許嫂壓低聲音，“回老夫人，今日衡逸居的婢女楚楚抱來公子的褥子，她純真無邪以為公子夜間盜汗，便送到雜役房……”
南宮老夫人面露喜色，握龍拐的手微微顫抖，“如此說來，珩兒是……想女人了？”
許嫂恭謹點頭。
南宮老夫人喜不自勝，轉而又蹙眉，“楚楚這孩子，竟是什麽也不懂？”
想到跟楚楚的對話，許嫂頓覺好笑，“可不是嘛，剛才這孩子送來的時候，我還拐彎抹角的問了幾句，她確實不懂，心裏還惦記著回去給公子泡茶……”
南宮老夫人失笑，“這孩子倒是個好苗子，我過幾日出個法子試試她的忠誠度，如果可以，便讓珩兒將她收房。”
許嫂臉頰微紅，小聲道，“老夫人，楚楚這孩子曾在奴婢手底下做了幾個月的工，人品是沒話說，只是外間傳言，她是掃把星轉世，命硬得很，萬一克了公子……”
目光掃過窗外有些鬼祟的身影，南宮老夫人目光轉了轉蹙眉，龍拐在地上搗得“當當”作響，恨聲罵道，“無知婦人，什麽命硬，什麽克人，我們國公府可不信那些勞什子的傳言，楚楚既然能得珩兒的心，別說讓珩兒將她收房，就是擡為側室姨娘，也無不可。”
許嫂忙賠笑，“老夫人息怒，您看楚楚這孩子可以，當然是楚楚的福氣，只是……”躊躇了片刻，她壓低聲音，“她什麽也不懂，恐要麻煩蘇嬤嬤去教導了才能開竅。”
“說得對，這孩子純潔如白紙，需要蘇嬤嬤去教導教導了。”附和點頭，南宮老夫人道，“珩兒這些年身邊也沒個婢女、嬤嬤，對床笫之事了解得也不多，恐怕不但要教導楚楚，就連珩兒，也需要了解下這方面的知識。”
許嫂欠身，“老夫人思慮周全，奴婢佩服。”
想了想，南宮老夫人突然壓低聲音，“這樣，你去幫我辦件事……”
素露站在窗外，聽著兩人壓低的聲音，嫉妒得差點撕破手裏帕子。
為什麽？
為什麽會這樣？
老夫人明明答應她，等老國公和夫人雲游回來，便商議讓珩公子收她入房。
為什麽今日許嫂來了，她變了態度，不但不許自己靠近，還準備讓蘇嬤嬤去教導楚楚男女之事？
楚楚她這個掃把星、下賤坯子，有什麽資格侍奉公子？
難道就因為，她爬上了公子的床？
銀牙暗咬，她目光越來越怨毒、越來越陰狠。
******
下唇的傷漸漸好了，楚楚又搬回自己的房間去住，每日晨起給南宮珩整理床鋪，都要換掉被子褥子……
她撓頭，水汪汪的眼裏全是不解。
天氣越來越冷，公子晚上出的汗，怎麽越來越多？
是不是生病了？
如此想著，她將被褥送去雜役房，見許嫂正在跟人說話，便站在屋檐下等著。
雜役房裏忙忙碌碌的婢女比比皆是，不少婢女正高挽著袖子漿洗衣裳，看到她的穿著打扮，頓時嫉妒。
都是婢女，為什麽差別這麽大？
幾個曾經跟楚楚在一起漿洗衣裳的婢女圍過來，好奇摸她身上衣服料子，嘖嘖的讚嘆之聲不絕於耳。
這個酸溜溜的說，“哎呀，我道是誰，原來是飛黃騰達的楚楚姑娘，怎麽？攀上珩公子，便不再理會我們這些窮朋友了嗎？”
那個滿臉羨慕，“楚楚，你這身衣服，是彩雲坊的做工吧？真好看，公子對你可真好。”
還有人滿臉八卦相，“楚楚，聽說珩公子要收侍寢婢女，看在我們曾經共處一室的份上，你幫我在珩公子跟前美言幾句吧，我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……”
更有人說，“……”
楚楚震驚瞪大眼，看著剛才說話的人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，“什麽侍寢婢女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“侍寢婢女啊，就是跟你一樣侍奉公子衣食住行，為公子暖床的婢女呀。”方才說話的婢女身穿草綠色粗布長裙，聞言嬌笑，眼神在她身上晃來晃去，露骨又羨慕，“楚楚，你跟公子那麽久，公子又對你寵愛有加，給姐妹們分享下經驗唄。”
楚楚吶吶，“分享經驗？”
那是什麽東西？
她怎麽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？
綠衣婢女看著她，咂舌道，“你不會得了公子賞識，便不認我們這幫窮姐妹了吧？公子疼你寵你，你沒有在公子床上睡過？”
楚楚茫然不解，“你亂說什麽？公子的房間是我收拾的不錯，但我怎能僭越，在公子床上歇息？”
這話一出，眾女明白了，她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。
綠衣婢女目光轉了轉，摟著她的脖子，貼著她的耳朵壞笑道，“楚楚，你不懂沒關系，我可以教你，不過作為交換，你要幫我在公子跟前美言。”
楚楚紅著臉抗議，“你不要亂說，我沒有……”
“哎呀，這種事不能明說，你要陪公子就寢，跟他睡在一床棉被之下，然後脫光了衣服……”
楚楚大驚，直覺捂住胸口，脫口而出道，“那怎麽行？男女有別……”
她手裏的被褥已經被幾名婢女搶了過去，看到上面黏膩膩的濡濕，瞬間臉紅，卻忍不住將目光往她身上瞟。
她是不是已經跟公子……
綠衣婢女也看到了上面的痕跡，笑了笑攬著楚楚道，“我知道男女有別，但做了夫妻，就沒有分別了，俗話說得好，夫妻一體嘛……”
楚楚漲紅了臉，大聲分辯，“小倩姐，你胡說什麽，我和公子清清白白，什麽都沒有……”
“什麽都沒有？”叫小倩的綠衣婢女挑眉，指著被褥上的痕跡問，“那你告訴我，這是什麽？這明顯是你和公子翻雲覆雨的罪證……”
“不是！”楚楚漲紅了臉，大聲反駁，“最近公子身體不好，夜間總是出汗……”
小倩嗤笑，“夜間出汗？楚楚，你可真……”
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隨著這個威嚴的聲音，許嫂快步朝這邊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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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來吧。”南宮老夫人伸手虛扶，壓低聲音問，“你來府裏也有十餘年，發現了什麽？”
許嫂壓低聲音，“回老夫人，今日衡逸居的婢女楚楚抱來公子的褥子，她純真無邪以為公子夜間盜汗，便送到雜役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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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嫂恭謹點頭。
南宮老夫人喜不自勝，轉而又蹙眉，“楚楚這孩子，竟是什麽也不懂？”
想到跟楚楚的對話，許嫂頓覺好笑，“可不是嘛，剛才這孩子送來的時候，我還拐彎抹角的問了幾句，她確實不懂，心裏還惦記著回去給公子泡茶……”
南宮老夫人失笑，“這孩子倒是個好苗子，我過幾日出個法子試試她的忠誠度，如果可以，便讓珩兒將她收房。”
許嫂臉頰微紅，小聲道，“老夫人，楚楚這孩子曾在奴婢手底下做了幾個月的工，人品是沒話說，只是外間傳言，她是掃把星轉世，命硬得很，萬一克了公子……”
目光掃過窗外有些鬼祟的身影，南宮老夫人目光轉了轉蹙眉，龍拐在地上搗得“當當”作響，恨聲罵道，“無知婦人，什麽命硬，什麽克人，我們國公府可不信那些勞什子的傳言，楚楚既然能得珩兒的心，別說讓珩兒將她收房，就是擡為側室姨娘，也無不可。”
許嫂忙賠笑，“老夫人息怒，您看楚楚這孩子可以，當然是楚楚的福氣，只是……”躊躇了片刻，她壓低聲音，“她什麽也不懂，恐要麻煩蘇嬤嬤去教導了才能開竅。”
“說得對，這孩子純潔如白紙，需要蘇嬤嬤去教導教導了。”附和點頭，南宮老夫人道，“珩兒這些年身邊也沒個婢女、嬤嬤，對床笫之事了解得也不多，恐怕不但要教導楚楚，就連珩兒，也需要了解下這方面的知識。”
許嫂欠身，“老夫人思慮周全，奴婢佩服。”
想了想，南宮老夫人突然壓低聲音，“這樣，你去幫我辦件事……”
素露站在窗外，聽著兩人壓低的聲音，嫉妒得差點撕破手裏帕子。
為什麽？
為什麽會這樣？
老夫人明明答應她，等老國公和夫人雲游回來，便商議讓珩公子收她入房。
為什麽今日許嫂來了，她變了態度，不但不許自己靠近，還準備讓蘇嬤嬤去教導楚楚男女之事？
楚楚她這個掃把星、下賤坯子，有什麽資格侍奉公子？
難道就因為，她爬上了公子的床？
銀牙暗咬，她目光越來越怨毒、越來越陰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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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唇的傷漸漸好了，楚楚又搬回自己的房間去住，每日晨起給南宮珩整理床鋪，都要換掉被子褥子……
她撓頭，水汪汪的眼裏全是不解。
天氣越來越冷，公子晚上出的汗，怎麽越來越多？
是不是生病了？
如此想著，她將被褥送去雜役房，見許嫂正在跟人說話，便站在屋檐下等著。
雜役房裏忙忙碌碌的婢女比比皆是，不少婢女正高挽著袖子漿洗衣裳，看到她的穿著打扮，頓時嫉妒。
都是婢女，為什麽差別這麽大？
幾個曾經跟楚楚在一起漿洗衣裳的婢女圍過來，好奇摸她身上衣服料子，嘖嘖的讚嘆之聲不絕於耳。
這個酸溜溜的說，“哎呀，我道是誰，原來是飛黃騰達的楚楚姑娘，怎麽？攀上珩公子，便不再理會我們這些窮朋友了嗎？”
那個滿臉羨慕，“楚楚，你這身衣服，是彩雲坊的做工吧？真好看，公子對你可真好。”
還有人滿臉八卦相，“楚楚，聽說珩公子要收侍寢婢女，看在我們曾經共處一室的份上，你幫我在珩公子跟前美言幾句吧，我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……”
更有人說，“……”
楚楚震驚瞪大眼，看著剛才說話的人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，“什麽侍寢婢女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“侍寢婢女啊，就是跟你一樣侍奉公子衣食住行，為公子暖床的婢女呀。”方才說話的婢女身穿草綠色粗布長裙，聞言嬌笑，眼神在她身上晃來晃去，露骨又羨慕，“楚楚，你跟公子那麽久，公子又對你寵愛有加，給姐妹們分享下經驗唄。”
楚楚吶吶，“分享經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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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麽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？
綠衣婢女看著她，咂舌道，“你不會得了公子賞識，便不認我們這幫窮姐妹了吧？公子疼你寵你，你沒有在公子床上睡過？”
楚楚茫然不解，“你亂說什麽？公子的房間是我收拾的不錯，但我怎能僭越，在公子床上歇息？”
這話一出，眾女明白了，她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。
綠衣婢女目光轉了轉，摟著她的脖子，貼著她的耳朵壞笑道，“楚楚，你不懂沒關系，我可以教你，不過作為交換，你要幫我在公子跟前美言。”
楚楚紅著臉抗議，“你不要亂說，我沒有……”
“哎呀，這種事不能明說，你要陪公子就寢，跟他睡在一床棉被之下，然後脫光了衣服……”
楚楚大驚，直覺捂住胸口，脫口而出道，“那怎麽行？男女有別……”
她手裏的被褥已經被幾名婢女搶了過去，看到上面黏膩膩的濡濕，瞬間臉紅，卻忍不住將目光往她身上瞟。
她是不是已經跟公子……
綠衣婢女也看到了上面的痕跡，笑了笑攬著楚楚道，“我知道男女有別，但做了夫妻，就沒有分別了，俗話說得好，夫妻一體嘛……”
楚楚漲紅了臉，大聲分辯，“小倩姐，你胡說什麽，我和公子清清白白，什麽都沒有……”
“什麽都沒有？”叫小倩的綠衣婢女挑眉，指著被褥上的痕跡問，“那你告訴我，這是什麽？這明顯是你和公子翻雲覆雨的罪證……”
“不是！”楚楚漲紅了臉，大聲反駁，“最近公子身體不好，夜間總是出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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